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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成長 美麗綻放——回顧大法官魯斯·巴德·金斯伯格一生高光時刻

當地時間7月14日,美國最高法院發言人發布消息稱,因感染新冠病毒而引起的健康問題,魯斯·巴德·金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大法官住院接受治療;9月18日,美國最高法院宣布,因轉移性胰腺癌引發的併發症,大法官魯斯·巴德·金斯伯格在華盛頓的家中去世,她的家人陪伴在身邊。

這個不把自己當女人的女人,拼勁最後一絲力氣,為女性贏得尊重。所有女孩,都該把她當作偶像。

為許多女性鋪平了道路

雖然生前曾說特朗普是「一個騙子」,「非常自負」,「難以想像川普成為總統後的美國」這樣惡毒的話,但在金斯伯格去世後,白宮降半旗哀悼,特朗普也表示,「不管你同意與否,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有著了不起的生活。」

美國前國務卿希拉里哀悼稱:「金斯伯格大法官為包括我在內的許多女性鋪平了道路,再也不會有像她一樣的人了。」

金斯伯格是繼桑德拉·戴·奧康納出任美國歷史首位女性大法官後,第二位任該職務的女性,在1993年由時任總統柯林頓提名並宣誓就職。在美國,金斯伯格的勵志經歷和她終生為平權而奮鬥的故事激勵和感召著一代代人追隨她的腳步,為追求公平正義前赴後繼,不斷推動著社會進步。

斯人已逝,金斯伯格一生的傳奇經歷可能幾天幾夜也說不完、道不盡,與其贅述其履歷生平,不如用一些最經典的案例,一起回顧金斯伯格人生的高光時刻。

律政佳人 理智平權

從中學到大學,金斯伯格始終成績優異、名列前茅。在哈佛法學院、哥倫比亞法學院深造後,本打算在法律界一展拳腳之時,在找工作時卻一籌莫展。上世紀60年代,美國平權運動風起雲湧,女性在就業時會遭受明顯的性別歧視,「紐約沒有一家律師事務所願意僱傭我,因為我是猶太人,女人、又是母親」。金斯伯格後來回憶道。

就是在這樣的社會大環境下,金斯伯格選擇逆光成長。

圖:金斯伯格和法學院的同學合影,她是唯一的女性

因為找工作困難,金斯伯格選擇了學術之路,先後擔任過地區法院助理、新澤西州立大學法學教授、羅格斯大學法學教授、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教授、斯坦福大學研究員等職務,並開啟了她為女性平權而不懈奮鬥的艱辛之路。1963年,她在羅格斯大學任職期間成立了非營利組織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旨在倡導女權計劃;創辦了美國第一本專註於女性權利並收納了大量性別歧視案例的法律雜誌——《女權法律報告》;

在成為ACLU的律師後,多次在法庭為女權而戰,6次將官司打到聯邦最高法院。金斯伯格更是以反對學校薪酬歧視為由,將自己任教的羅格斯大學告上法庭。

作為哥倫比亞大學首位獲得終身教授職位的女性,金斯伯格卻仍然因為假福利和薪酬不公,聯合學校眾多女同事將學校一紙訴狀起訴到法庭。

在70年代成為美國公民自由聯盟的總法律顧問後,作為女權計劃的首席訴訟律師,金斯伯格開始大展拳腳,辦理了很多里程碑意義的案件。

「里德訴訟案」(Reed v. Reed)是金斯伯格承辦的第一個上訴至最高法院的維權案。訴訟中,金斯伯格沒有採取「強攻」策略,而是「循循善誘」,通過委婉的表達,讓大眾明白,男權與女權並非是兩個對立的存在,而是相互聯繫、相互影響的,是人權問題的兩面性。這起案件是最高法院第一次將平等保護條款延伸到女性權利保護的案例,最終,愛達荷州修改了對於男性具有遺產優先繼承權的法令。

溫伯格訴訟案」(Weinberger v. Wiesenfeld)中,金斯伯格尖銳的指出,《社會保障法案》中的「只給守寡的母親福利,而不給鰥居的父親福利」的規定違憲,並在舉證後得到了法官們的認同。

「福朗蒂羅訴訟案」(Frontiero v. Richardson)中,一位女性空軍中尉在為丈夫申請隨軍福利時因「只有男性可以為家屬申請津貼」的理由被拒。金斯伯格在辯論中援引了著名廢奴主義者Sarah Grimké的話:「我要求的並不是人們因我的性別而為我提供特權,我要求的只是同胞們將他們的腳從我們的脖子上拿開。」

在1973年至1976年間,金斯伯格在最高法院打了6個案件,其中的5個勝訴。

女法官的「異見時刻

在金斯伯格那個年代,一位女性能夠最終站到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位置絕非易事。除了聰明和學霸技能點滿以外,金斯伯格必然還有其他更難能可貴的特質。比方說,金斯伯格的自律能力、抗挫折能力和熬夜體能也是滿格的。

杜倫訴訟案是金斯伯格作為律師接手的最後一個平權案,金斯伯格起訴密蘇里州法律,要求男女履行平等的陪審義務。時任大法官質問她,「將女權運動領袖蘇珊·安東尼的頭像印在硬幣上還不能使你們滿足?」

金斯伯格對於這個有失公允原則的提問未置可否,拒絕回答。事後她向媒體坦言,「我們不應只滿足於象徵意義上的肯定。」

除了在法庭上「唇槍舌戰」爭取女性權力,生活中,金斯伯格也是對女權「寸土必爭」。一次翻閱《紐約時報》時,她發現自己被介紹為「夫人」時,立即回信記者詢問,「難道貴報已經不再使用『女士』這個詞了嗎?」

在金斯伯格的不懈努力下,讓法律在眾多領域成為了終結了性別歧視的有力武器。而金斯伯格不但受到了全美女性的擁護和愛戴,更是幾乎成為「全民偶像」,收穫了極高的聲譽。

作為9位大法官中女性和自由派大法官之首,金斯伯格還需要平衡與其他5位保守派大法官的關係。

大法官斯卡利亞在「同性戀婚姻合法」「比如女性墮胎」等諸多問題上因觀點不同和金斯伯格互懟了數年。雖然二人針鋒相對,但是依然因為專業和正直的信仰而成為好友,並被傳為佳話,甚至有人為他們寫了一幕歌劇:《斯卡利亞/金斯伯格》。

「我愛他,但是有時候真想掐死他。」金斯伯格這樣評價兩人的關係。

耄耋之年伸手夠星空

金斯伯格自傳《異見時刻》有個副標題叫「『聲名狼藉』的金斯伯格大法官」,「聲名狼藉的金斯伯格」是粉絲們對這位女大法官的愛稱。

雖然她帶著一副「古板女學究」的樣子。事實上,她只是工作態度認真嚴謹,而她所表達的觀點卻相當自由前衛,充滿著人性關懷。在她幾十年如一日的不懈努力下,最高法院乃至整個美國民眾的平權意識都在發生著潛移默化的改變,她為美國開啟了一個權利意識覺醒的新時代。

她曾經成為十分流行的文化符號,可以看到她帶著不同顏色的衣領塑造出各種經典角色。頭像印在 T 恤、美甲和馬克杯,各種模仿秀模仿她,因為她有著錦鯉附體般地命硬和工作狂屬性。

金斯伯格近乎完美的人生,讓她成為了年青一代的精神標杆,她積極傳播自由平等的思想,探索和開拓這個時代。她是如此專業、審慎、堅定地矯正著這個世界的不公。她在自己的領域做到極致,打造出永遠堅不可摧的榜樣,就像希拉里所寫的那樣,「再也不會有像她那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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