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舉報華人!美國華裔教授年薪百萬竟濫用公款買14台相機,圖啥?
2014年4月,加州大學爾灣分校(UCI)醫學院的研究員周怡紅(Yi-Hong Zhou,音譯)收到了大學設備管理人員的一封郵件,需要確認是否需要在她的實驗室中使用一台價值53000美元的相機,以及她是否在使用。
周怡紅回答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相機,不明白為什麼神經外科系需要這樣的東西。
在封奇怪的電子郵件過去五年之後,當另一名部門成員在停車場遇到周怡紅並遞給她一個購物袋,裡面裝滿了收據,詳細說明了購買超過 40 萬美元的攝影設備,包括 14 台相機和 46 個鏡頭時,感到蹊蹺的她向學校進行了反映。
UCI 針對此事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年收入 120 萬美元的該校醫學院系主任、華裔神經外科教授徐博高(Frank P.K. Hsu)使用大學資金為自己購買了大量攝影器材,調查稱這些購買行為通常使用了「可疑」或「未經授權」的方式。
徐博高表示,購買攝影設備的原因是為了創建一個多媒體中心,用於培訓住院醫生和社區宣傳。他告訴調查人員,當他在2012年受雇領導神經外科部門時,從院長那裡得到了創建媒體實驗室的口頭授權,並補充說,這個提議讓他感到興奮,因為他是一個狂熱的攝影發燒友。
調查人員問徐博高,為什麼他為一個尚未投入運營的媒體實驗室購買了這麼多相機和鏡頭。他告訴他們,每次購買都有 「特定的商業目的」。
調查還發現有超過10萬美元的設備被直接運到他在爾灣的家中,發票上是他的個人郵箱。他辯解這是因為擔心⼀些非常昂貴的設備被運往醫療中心倉庫存放會得不到妥善保護,除了自己家,他不相信其他任何人可以管好這些物品。
調查人員在結論中指出,沒有任何媒體實驗室成為現實,徐博高「不能合理地解釋或提供大量昂貴相機的商業目的」。報告稱,僱用徐博高的院長和醫學院的現任院長都說,他們對神經外科媒體實驗室 「一無所知」。
調查人員還發現,徐博高在一個託管網站上有數百張照片出售,一些照片的價格為數百美元。
他在 Instagram 上發布了幾十張照片,顯示他在度假和個人攝影時使用了這些相機,例如有一張照片顯示一名女模特在沙發上喝著雞尾酒放鬆。加州大學的政策明確規定,員工不能利用大學資源謀取私利。
報告說,徐博高最初告訴審計人員他沒有攝影業務。他後來改變了說法,承認他在出售照片,但說他「賣得不多」,「只是為了好玩」。
在徐博高刪除許多照片之前,他的 Instagram 帳戶顯示他在日本、澳大利亞和義大利等國家的旅行中使用這些相機,以及在 Crystal Cove State Park 的海灘上。
2015年,路透社的一名記者在巴黎聖母院外拍攝了一張徐博高的照片,他的肩膀上掛著一台相機。背帶上印有 Phase One 的標誌,這是他購買的四款最昂貴的相機之一。記者當天問他,美元對歐元的走強是否對他的旅行產生了影響。他回答說,這讓他想花更多錢。
雖然調查報告已經揭露了徐博高公款私用,但UCI卻沒有對外公開這份報告,也沒有進行足夠嚴厲的懲罰。
UCI將這份調查報告一直處於保密狀態,直到最初的舉報人周怡紅聯繫了《洛杉磯時報》,一名記者向學校管理人員詢問後才獲得了報告副本,周怡紅本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報告。
周怡紅說,近年來她越來越沮喪,因為她反覆詢問 UCI 管理人員他們如何處理她在舉報人投訴中提供的詳細證據。2020 年 8 月,一名負責調查投訴的 UCI 員工緻信稱,審計人員發現這些採購違反了大學政策,並已將此案移交給管理層,然後就再無消息。
UCI 發言人現在回應說,徐博高現在已經償還了學校40.4萬美元——這是審計員估計的價值。「大學已經採取了適當的糾正措施,」發言人說。
當被問及除了還款之外,學校是否對他採取了任何其他行動時,發言人說,由於隱私法,他不能討論人事問題。他說:「這些違反政策的行為沒有對徐博高醫生的手術操作產生任何影響。」
兩位專家質疑大學的懲罰力度是否足夠。Josephson 道德研究所的負責人表示,因為如果同樣的未經授權的購買行為發生在一家私人公司,該員工「幾乎肯定會被解僱」,「當後果只是『哦,你被抓了,所以說對不起,把錢還給你』時,這釋放了一個錯誤的信號。」
政府監督項目的舉報人保護專家 Liz Hempowicz 認為,當周怡紅2014年首次向管理人員提出關於53000美元相機的問題時,管理人員就應該調查這些採購。
「當你曾經逃過一劫時,如果你認為沒有人在意,那麼繼續做下去就會容易得多,」她說。
現已從大學退休的周怡紅說,她也想知道為什麼在 2014 年她第一次提出問題時,院長辦公室沒有停止採購。她說,她的實驗室購買任何 20000 美元或以上的商品必須得到院長的批准。她指出,徐博高購買了五次超過該金額的相機。
根據她的文件,徐博高的採購始於 2012 年,在他被聘用後不久。
她認為,根據審計人員的發現, 徐博高應該面臨更嚴重的後果。在她看來,徐博高的行為讓人懷疑他的判斷力和他是否適合照顧病人或教授UCI的醫學生。她說:「他把國家資金當作他的儲蓄罐」,「他為這些未來的醫生樹立了一個壞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