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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關於親情,我們都錯了。

01

如果,你見過足夠多的人,聽過足夠多的故事,閱歷過不算短的人生,就不難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在中國,一個人,最痛的傷疤和最深的牽掛,都是家。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家庭和父母,兄妹和孩子,夫妻和責任,親情和矛盾,離別和回歸,傷害和治癒,幾乎無人能夠逃脫。

把家庭看得太重(不管是愛得太深,還是恨得太切),是中國人普遍都有的「病」。

只是,普通人的「病」,因缺乏流量,被掩蓋在生活的泥沙下,成了雞毛蒜皮或家長里短。

而特殊人的「病」,因自帶光環,被推到公眾的視野中,成了輿論熱點或親情話題。

比如,這兩天,備受關注的「母親病危,失聯20年的北大博士後拒絕回家」的事件。

02

北大博士後事件,起源於江蘇當地媒體的一次尋找:

病危的常州母親郭巧娣,吸著氧氣躺在病床上,晃動著枯枝般的手,對媒體記者說,在走之前,她最放不下的,是她50歲的小兒子——王永強。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王永強病危的母親

1969年出生的王永強,出身底層,天資聰慧,自幼就是個學霸。

蘇州大學研究生畢業後,他考取了中科院的博士,後又在北京大學做了博士後。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王永強年輕時照片

1999年,王永強博士後畢業,和妻子一起出國。

據父親王紀生說,出國的前一天晚上,王永強還給母親打電話:「媽媽,為了工作的需要,明天我就要帶夫人出國了,我過兩年就回來看望你們。」

結果,這一走,20年杳無音訊。

父親王紀生說,這些年,他和老伴都步入老年。老伴身體越來越糟糕,每天在家都哭著想兒子,說走之前要見兒子最後一面。

父母還拿出,王永強在讀博士和做博士後期間,寫給家裡的信。這些一直保存的信件,彷彿證明了昔日親情的溫煦和暢通。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王永強曾給父母寫的信

王永強的小舅舅說,王永強出國前,他趕到北京和外甥見了一面,受到王永強和妻子的熱情接待,大家還一起吃飯合了影。

出國伊始,王永強還和家裡報平安。但後來,就漸漸聯繫不上了。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王永強和舅舅的合影

半年後,家裡人輾轉找到王永強的聯繫方式,他態度極其冷淡,隨後失聯。

為尋找王永強的下落,父母找到他的老丈人,卻被告知王永強已經和人家女兒離婚,「請不要再來騷擾」。

寒門貴子的王永強,緣何在遠走他鄉、遭遇婚變後,和家人失聯?

他遭遇了不測,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03

12月3日,在媒體傳播和網友擴散中,王永強被找到了。

如今,他在美國亞特蘭大工作。只是,聽說家人正發動媒體找他時,他通過中間人傳話「不要再找了」。

當被問及老母親病危,是否會回來和老人見最後一面時,王永強只說了7個字:

「清官難斷家務事。」

對於這個經由別人轉述的回復,王家人收到後,也說了四個字:

「失望至極。」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王永強不讓家人找他

寒門貴子,遠走他鄉,失聯20年。母親病危,親人哀求,他卻不見。

這個交織著北大學子和原生家庭、病患親情和孝道倫理的話題,很容易被推上封面新聞和頭條熱點,讓不同處境的人們找到自己的槽點和投射。

有人詛咒王永強「讀了那麼多書,卻丟了良心」,有人諷刺「中國父母皆禍害」,還有人感慨「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所以我不勸你選擇大度」。

更多的人是像我身邊這兩位朋友一樣,認為這個反人性的事件,大概率不像媒體報道的那麼簡單,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身邊兩個朋友的觀點

菲茨傑拉德說:

一個成熟的人,是同時擁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還能正常做事的人。

所以,下面,我要談談另一個北大男生王猛的故事。

04

2018年2月,北大男生王猛12年不回家、拉黑父母6年的新聞,引發全網討論。

王猛,是個化名。

或許說,它是出身寒門成為貴子,但被原生家庭所傷,至今都無法突圍的所有孩子的統稱。

在那封長達15000字的控訴信里,王猛說,他自幼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從小成績就是數一數二,曾是四川某地的理科狀元,考上了北京大學,就讀的是最好的專業之一,本科畢業後考上美國排名前50的名校的研究生。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王猛當年的控訴信

但,在這光鮮和榮耀的背後,是他一直疼痛滴血的成長:

從小到大,他連選擇穿什麼衣服的權利都沒有,所有衣服都按照母親的喜好來置辦。

一切學習、生活,都由父母把控,他任何越出邊界的行為,都會被阻止,遭到嚴厲斥責。

父母從不關心他的成長環境和心理健康,對他在成長中的一次次「求助」視而不見。

小學時,他因不會剝雞蛋,遭到同學取笑,親戚群嘲,父母在場,卻無動無衷。

高中時,他向父母反映自己調座位後身邊環境變糟,竟遭到了父親的打罵:「你憑什麼要學校優待你?憑成績好?」

畢業後,他決定出國讀研,父母的「關愛」如影隨行,安排「老朋友」照顧他。他與這位「老朋友」合不來,父親卻依然要求他學會跟有問題的人交往。

為徹底擺脫父母,他拉黑了父母所有的聯繫方式,與「家」徹底告別,不再主動聯繫家人,不回復父母的任何信息。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王猛是一個符號

「如今,而立之年,我依然內心敏感,不善交際,猶如一個情感上的孤兒。」

王猛說,長久以來,他都是家庭肆意操縱的受傷木偶,親子衝突廝殺的受害證人,父母拿去炫耀的道具面子。

唯有和父母決裂,他才能做他自己。

只是,面對他的控訴,他的父母又是怎麼說的呢?

05

「真搞不懂,他為何要揪著過去不放?」

在王猛的父母看來,兒子從小學到大學,都很正常,有什麼問題都會和他們交流,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抗爭。

甚至初到美國時,還主動和父母說自己的情況,但不知為何,漸漸地,他就不和家裡聯繫了。

父母分析了兒子王猛和家裡衝突的幾個轉折點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但凡兒子情緒爆發最激烈的時候,都是他到一個新的環境中,遭遇不順的時候:

比如,初到北大時,碰到比他更優秀的人;畢業後,工作沒有他想像的那麼高大上;到美國就業讀書後,遭遇一系列歧視,去看心理醫生。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把什麼問題都遷怒於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

父親老王委屈地說。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已經成年,仍突圍不了原生家庭的孩子;已經衰老,卻無法靠近親生孩子的父母。

從王永強到王猛,從北大博士後到北大畢業生。

除掉這些極端事件的概率,摘掉「北大」「狀元」「博士後」「留學」「出國」的標籤,這一場又一場的親情戰爭內核,其實一直也在我們生活中上演。

只是,沒有被報道罷了。

06

因為工作關係,我幾乎每天都要接觸大量傾訴,關於親生父母和原生家庭,關於童年治癒和親情之痛。

在我看來,不管是王永強還是王猛,不管是江蘇的王家,還是四川的王家,不管是新聞里的北大畢業生,還是現實中我們家門口的技校畢業生,都不免囿於血脈和親情、養育和期待、孝道和綱常,陷入這樣5個誤區:

①我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面子。

為什麼看似越優秀的孩子,越容易和父母決裂?!

是他們讀書讀壞腦袋了嗎?是他們行走名利忘了爹娘嗎?是他們自己有本事嫌棄父母愚昧了嗎?

不是的。

除了輿論愛炒作名校畢業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走出去的孩子,特別是底層出身的孩子,來到鋼筋水泥、人才濟濟、競爭激烈的叢林社會後,幾乎每個人(其實就是每個人),內心都發生過激烈而動蕩的戰爭。

戰爭中,個別人挺不下去,倒下了。

大部分人,挺過來後,在自卑中重建信心,在受傷中學會自愈,也開始審視源頭和出身,走上治癒和救贖,進而確定:

自己以前所承受的、經歷的、遭遇的,不少是錯的,或者是需要反思的。

每個人都不是父母的期待和面子,而是自己的主人和里子。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面子和里子

但,仍停留在故土的父母,依然生活在一成不變的認知和桎梏里,將走出鄉村、小鎮和小城的孩子,看作自己的榮耀和附屬。

父母的這種期待,在孩子遠走他鄉、溝通不暢、遭遇坎坷、甚至走投無路時,是無形的壓力。

甚至,讓一些孩子,在無法自處中,產生深深敵意。

走出去不願被控制的孩子,和留在家很難成長的父母,他們是親人。

但他們的認知和靈魂,早已歸屬兩個世界。

這是很多親情之殤的導火索。

②我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主子。

如果說,在漢字中,哪個字最沉重,我覺得是「恩」。

「孩子就是要報恩的;父母養了你,你就要報恩的;父母對你是有養育之恩的。」

這些老話,都是對的。但對的道理,也是需要辯證看待的。

不少封建家長式的父母,高高在上地一直給孩子灌輸「我養了你,你就要報答我」的觀點。

這樣的結果是,讓他們的孩子,要麼一輩子活在負罪感里,不得舒展;要麼一輩子活在逆反中,視父母為災難。

這些父母,從不覺得:

生養孩子是我自願的;孩子來自我,但不是我的附屬;我真心愛孩子,孩子是會感覺到的。

但,他們的孩子,在成長中逐漸明白:

真正的愛,不是你一遍遍以恩人的姿態,強求我回報你。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養育之恩,不必說,應記得

所以,我們生活中,就經常上演這樣的鏡頭——

父母:「你別給我丟人了!」

孩子:「我只想做我自己!」

父母:「老子養了你,你就要聽老子的!」

孩子:「誰讓你生我的?你和我打招呼了嗎?」

父母:「你太沒有良心了!」

孩子:「都是你教的,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養育,不是一場索取回報,而是一場相互滋養。

我們不打招呼地把孩子帶來這個世界上,就要愛他如初。父母不辭勞苦地把我們養大成人,我們就要愛他到老。

前提是,我們在真正地愛,而不是控制。

這是大多親情戰爭的悲痛點。

③我是你的親人,不是什麼完人。

如果,有一面鏡子,能窺見每個家庭,我們終將發現,沒有十全十美的父母,沒有優秀完美的孩子,沒有從無衝突的親子關係,也沒有從不爭吵的親情。

為什麼,出身大致相同的人,有的幸福好運,有的命運多舛?

除了運氣,很大程度上,是我們有沒有成長。

成長,不是接納父母犯的錯,不是原諒父母留的傷,不是把自己傷痕纍纍的出身,美化得金光閃閃,也不是對自己糟糕的過去,感恩戴德。

成長,是我們看見父母那代人的局限和傷痛,不拿父母的錯誤懲罰自己,不在憎恨中毀掉自己的一生;

成長,是我們看見父母的問題,知道原生家庭的傷痛,所以最終選擇勇敢突圍;

成長是,我們用一路努力,把內心的陰影小孩一步步帶到陽光下,讓快樂和美好越來越多,讓明亮和豐盈越來越多,多到足以穿透過往歲月的黑暗,並最終學會放過自己。

而接納自己,才能創造世界。

這是突圍原生家庭的必經路。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成長是接納自己

④我們是一家人,也是兩個人。

親情最大的問題,就是漿糊心理下的邊界問題。

你是我的孩子,所以,你得聽我的;你是我的父母,所以你得對我負責;我們是一家人,所以還分什麼你和我。

這些認知,都是把對方當作附屬,而從來看不見一個獨立的人。

當那些被父母當作面子的孩子,把父母視為仇人,一二十年不願相見。當那些被孩子啃到老的父母,忍無可忍,將孩子告上法庭,我們終將明白:

塵埃落定,泥沙退卻,往事如煙,我們最終要看見的,是一個鮮活的人。

我們讓那個人對他自己負責,我們在放手中讓那個人做他自己,我們在尊重中讓那個人忠誠於內心,我們之間,才有愛可言。

這是一切親情矛盾的愛之道。

「我,50歲,北大博士後,失聯20年,母親病危,拒絕回家,有誰看見我的傷疤。」

看見一個人

⑤我愛你,所以我強大了自己。

心理學上有句話說:

那些捋不順和父母關係的人,其實很難過好這一生。

這句話的深意,並非讓每個人向父母繳械投降,而是說,生命是一場因果,無法釐清源頭的人,也很難圓滿餘生。

釐清和父母的關係,就是因為看見自己的來路,知道自己受過的傷,吃過的苦,作過的難,遭過的罪,所以學會了好好愛自己。

在這深深的愛里,你覓得平和與柔韌,理性和慈悲,舒展和成長,勇敢和自信,進而去愛他人,愛世界,愛眾生。

然後,強大起來的你自己,站在一個春暖花開的高地,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樹,默默引領你的孩子:

我愛你。

所以,我允許你是你自己。

我愛你。

所以,我要做好我自己。

我愛你。

所以,我們不會辜負這場相遇。

我愛你。

所以,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如是愛你。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和原生家庭征戰的人。喜歡的人,不要忘了點個「在看」啦。

——結束,是另一種開始——

本文由【大紐約生活網】整理編輯,原文轉自劉娜,若有侵權敬請聯繫我們;圖片取自網路,版權屬於原作者。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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