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纽约生活身边事——美国警局里的党派代表
编者按
作者魏丁小路,目前生活在新泽西州,工作在某个郡警察局所属的监狱中的会计部门,属于民用人员,不穿警服。在美国的最基层已经工作14年,种族大熔炉中的美国同事各有特色,因此忍不住提笔将生活工作的点滴分享给读者。
RAFAEL 是我们的党代表,来我们这里刚刚两年,因为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所以在来此之前,他在纽约大小酒店转悠了二十多年,从店小二奋斗到了经理级的高干行列,后来不知为何在家养精蓄锐了十一个月后到了我们这里。
据说美国人一生中平均会有三次正式跨行业的变动(比如说教师——餐馆老板——建筑商),希望他是最后一次转行吧,因为毕竟不再年轻。
他是个挺风趣的人,甚至令人感觉仍童心未泯。目前的工作对他来说似乎是小菜一碟,不过脾气挺急的,有时候会忽然不理某个或所有的人,于是这帮老太太们便替他惋惜:五十岁左右便开始闹起了男性更年期综合症是否早了点。。。
有一天在通往餐厅的路上,Ramona既神秘又得意的对我说:“ 我知道他这几天为什么高兴了”,我带着满脸疑问又期待的神情望着她并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这几天有性生活了!”
“啊?!!!哈 哈 哈。。。。。。”
“Robert(她的丈夫)就是这样对我的!”——怕我不信,她又赶快添加一句,我笑的蹲在地下半天才直的起腰来!
多可爱的美国佬啊!
后来工作的十年中,我目睹了他的不凡。
他是他们小镇的义务顾问,通常小镇中从镇长到类似这样的角色都是由律师或是一些做保险、基金投资需要建立人际关系工作性质的居民担任,可能镇长每年有点车马费,其它的我不清楚,但有名才有利啊,至少个人履历上看起来漂亮,当然其中也不乏真心想为大家服务的。
所以他将政治和人际关系相结合玩的非常娴熟。
我们的办公室秘书当然是很重要的角色,他又深深懂得异性相吸的道理,所以和秘书的关系整理得十分融洽。
我们上一任副局长是一个极其贪婪又非常吝啬的家伙,虽然办公室不时兴送厚礼,但却可趁新年相互赠送礼物之际顺便给副局长拍点马屁,不需要昂贵或太多,只要送点礼物便会令对方非常满意的(当然我并没有证据,可我知道他给秘书送酒、礼物),否则副局长不会对他称兄道弟的。
温妮绝对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王的主,对我们几个女的根本无法容忍,只有那位菲律宾同事开始拍马屁最终两个人还闹僵了,然而我们这位可爱的老板最后无比惧怕他。
比方说,我或是珍妮不在的时候每天必须完成的部分工作就需由他继续,可老板不敢跟他交代而让我们自己去说,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有一次我亲眼目睹老板因为我将休假而向他交代工作,尚未说完他一个脸色不耐烦老板吓得掉头就跑。最后就是除了他的工作以外,其他的事情他只干他想干的。
当初他急于找份工作,所以单位开的价码虽然低他也欣然接受,待90天试用期过后,他便开始闹,要么干完活就走,要么跟老板关起门来吵架,那时我们尤其是我特别不理解,非常不易的有了这份工作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后来我才懂,他都是在游戏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折腾,而他折腾的最终结果就像美国人所说的会闹的婴儿有奶吃:工作的八年期间,也就是老板被退休之前,先是给他安了职位名称,然后名正言顺地给他额外提了两次薪水,其中秘书对他鼎力相助,副局长批准,即便如此,他每天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
我们的新老板也是位女性,不知是他改变了策略还是改变了自己,不但积极完成老板交代的额外工作,对我们的工作需要也欣然完成。
最高超的是将老板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于是老板又将他的副职转正——又一次额外加薪,包括每年每人工资的调整,这十二年中我想他的薪水至少已经翻了一番,所以他不再愁眉苦脸。
他刚来的时候发现警察通常就是高中毕业或同等学历最高能挣十几万,老了还能有所养,心里特别不平衡,所以对警官们颇有微词,跟警官们交谈时多为怨言,于是警官们背后嘲笑他是一个失败者。
但他很快便掌握并试图投入到这个机制之中,也曾经想申请郡里的某个公职(有些公职和国内没有相对应的,所以我搞不懂也无法翻成中文,也就记不住那些职位),但由于他众所周知的喜怒无常的性格,一定还有我不懂和不知道的一些细节,最终他的理想尚未起飞便被定格在了萌芽状态。